【乔高乔】柠檬茶（11）
相声选手的反击！
前文见独立TAG【lemonteeeeea】
11
高英杰认真想过为什么他不愿意让乔一帆离开微草。从为这位好友考虑的角度来看，自然是为他的前途在担忧。其他的“因为是好朋友”“因为说好了要一起打比赛”的说法，其实都还是太过天真。
刘小别一巴掌拍掉他上个礼拜的训练表说，因为你们熟悉。
小魔道想想，先不说他们可以说说知心话，如果他想和其他人吐槽一个操作，可能他需要给对方从两年前一个双人对战练习的某个失误解释起来，然后还要顺带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练习，再顺带解释一下练习之后这会成为一个梗是因为他们在某次队内练习的时候好多次重蹈覆辙……
真是太麻烦了。
一个和自己共享过这么多经历的人，他真的没有这么敢于放手。
乔一帆出去了，他们几个在讨论前不久和叶秋的所谓陪练。他们顺顺当当把那个战法收拾了，大神顺顺当当把他们收拾了。叶秋一卷材料走了，他们还得复盘还得做笔记，并且一次次又一回刷新认知。荣耀的高度能达到多少，他们之前还没有个数，现在起码眼界更宽阔些。
“一帆哪去了？”
“不知道啊……”高英杰看一眼空空的微信界面。最近时常看乔一帆跑来跑去，像这次一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一段时间，或者是在饭桌上和什么人发消息，搞得其他人看到了都调侃是不是谈恋爱了。乔一帆飞快而有点害羞地说没有，整个人的精神倒是显得不错。好友这个状态比之前好上不少，高英杰自然是为他开心的，只是总觉有些蹊跷。
正问着，当事人怯生生推门进来，抱着顺手给拿来的矿泉水，“非姐，没找到你杯子，不过饮水机那边热水烧好了……”
好吧，其实还是没怎么变。
他们没再关心那个副本，高英杰曾经看到过有人转发的消息说记录又被破了，那个叫一寸灰的阵鬼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既视感：一寸灰，这个名字听着怎么特别有某个人的感觉。但是一看是阵鬼，果然这只是一种错觉吧。
突然间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的乔一帆，练习结果却还是一成不变的样子，高英杰为他急死，也没什么办法，甚至暗地里还真有点怀疑起对方是不是真的谈了个恋爱什么的。当然他也不会想到去问，也许就是莫名地觉得问这种问题有点奇怪。
到底有什么奇怪啊……他们明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他转头去看和他并肩等在奶茶店门口的乔一帆，对方似乎是发着呆，眼睛看着的好像是前方的一块天花板。奶茶店的那一块天花板很干净，显然他只是在想着什么东西而已。
“两杯可可好啦……嗯这杯是三分糖的，打包还是打开？”
高英杰拿手肘去撞他，乔一帆好像是突然惊醒的样子猛眨两下眼睛，“诶诶？啊打开吧，谢谢。”
热可可的香气是怎么既能够在奶茶店里圆融地流转、又能引起他们注意的，这很奇怪，不过也不很值得探讨。前台小姐姐拆吸管的窸窸窣窣声也很安静，他们都有点想在这里再腻一会儿了。
“刚刚干嘛打我。”等高英杰接过了那杯全糖可可，他们离开的时候，乔一帆像是突然想到一样，带着些记仇地轻声问一句。
“还不是因为你发呆……”
乔一帆偏头想了想，不太好意思地眉眼一弯：“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想事情。”
小魔道默默地喝了口可可。他当然看得出对方在想事情，也看得出对方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在想点什么。其实乔一帆的确是这样的，有些事自己不说，和个闷葫芦似的，偏偏他高英杰自己也是这么个样子，两个闷葫芦也不知怎么相处这么好的。
“——啊烫！”
自己也在发呆的结果就是，被热可可烫到。
高英杰倒抽一口气，看着好友没忍住笑出声让他别太急。他还是觉得气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他又说不清。可能是觉得对方找到了一个他不太了解的依靠点，他倒有些莫名的不安在。作为朋友他是该问问的，但是相应的作为朋友他问起来好像更尴尬。
现在乔一帆和微草的合约，还有半年多。
他的所谓不情愿和所谓不舍得……会有什么帮助吗？
微草所在的一条街上连宠物护理店都挂上了圣诞节的装饰横幅的时候，微草也开始准备圣诞节的活动了。俱乐部赶上这么个节日，搞个活动促进队员友好关系也是很正常的。虽然听说过，当他们真的收到王杰希的指示的时候还是没有适应微草电波系的节奏。
“嗯，排话剧。”唯二的两个八期生带着疑惑的表情震惊的时候王杰希很从容地说。
排话剧，这种带着点校园气氛的活动，在他们看来，出现在微草，可以说是十分魔幻了。
“队长，那个剧本没问题？你确定要用？”袁柏清抽搐着嘴角，另外有几个队员已经笑了起来，甚至邓复生这样的前辈也是不禁笑着摇头。
“剧本怎么了吗？”高英杰不解。
“咳咳……那个剧本是方前辈写的……”柳非似乎是憋着笑和他们解释，“之前队长说，退役选手要为下一个圣诞节写一个剧本……嗯我有幸拜读过前辈的著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微草现在的治疗的神色并不是很好，当知道这个话剧会被微草在联盟内部直播并且袁柏清会出演主要角色（之一）的时候，高英杰很快理解了他的感受。
【中草堂抢boss后备队】
乔一帆：我觉得战队真的是疯了。
高英杰：排。
【中草堂抢boss后备队】99+
今天吹微草了吗：？？？？？？（+1）
治疗之神写下的这篇惊世巨作（当事人语）情节十分复杂，人物关系十分繁复，叙述过程端的是一个丝丝入扣、力透纸背，“你们要演出这部话剧的精髓，那真是有很高的演技要求的！王杰希！袁柏清！知道了吗主演们！”
王杰希镇定地关掉了视频通话：“你们不要信他瞎说八道，你们需要的演技只有一步，就是不要笑场。”
“噗……”周围一圈选手很不给面子地笑起来，刘小别取下耳机说队长，方神在群里骂你了，他问你为什么关他的视频通话。王杰希像是假装没听到一样给他们发剧本。高英杰接过来一看又是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听到乔一帆也倒抽了一口冷气，两个人很同步地“噗嗤”笑出声。
“嗯？你演什么？”乔一帆用胳膊肘碰碰他。
“唔……大魔法师的一个弟子，你呢？”
“大魔法师的另一个弟子……”
大魔法师的大弟子刘小别：……
大魔法师王杰希：……
不那么正经的话剧表演却意外地有十分正经的魔法师袍子和帽子作为道具。对此的解释是，魔法师这样的角色在以往的话剧中因为各种原因出场率极高（其实是每次都会出场），干脆定了一套好一点的。
“我怎么觉得队长那套像是王不留行那套？”高英杰扶着帽檐露出眼睛看着王杰希的背影，对方的背影只看得见巨大的斗篷和帽子，就这么一看的确是很王不留行了。眼见到直播的摄像机已经架了起来，他立刻缩了回去。
“故事的背景是在美丽丰饶荣耀大陆上，一位强大的魔法师，我们叫他王不留行，原因略。” 被分到作为旁白的柳非声情并茂朗读。其实原因是有的，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被简单粗暴地屏蔽了，“王不留行擅长炼制魔药，他时常要去森林里采集材料。”
王杰希很正经地一撩斗篷：“缺了什么材料？”
乔一帆立刻扶着帽子冲过去：“缺了……冬虫夏草五钱，防风一两……”说这话的时候乔一帆的表情不太自然，他们已经吐槽过这一点了，这个无论怎么看都是西幻的背景里，说出这么中式药方的说法，怎么看怎么违和。不过微草的多都和王杰希一样有那么点电波，他们也很快接受了这么个设定，只是真说出来还是很尴尬而已。（“呃其实我觉得你这句台词很像老中医的小助理。”高英杰如是说道。）
“老师，要不我去找这些材料吧。”这边刘小别按照剧本一个抱拳（“这也很像中式武侠”高英杰轻声地说）主动请缨，“您还有要事缠身，居民们也需要您最近熬制的药物……”
他老师平淡而且带着点性冷淡（黄少天语）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为师亲自前去吧。”
乔一帆：我觉得这也像武侠。
高英杰：是这样。
事实证明，如果要认为方士谦是个武侠迷那还是too young too naive了。按照剧本高英杰过去（作势）拉住了王不留行的斗篷，迟疑了一下劝道：“不行啊亲爱的老师，森林里太危险，您孤身一人前去，我们都会感到担心的。”
他看到仍然扶着帽檐的乔一帆咬紧了自己的下唇不笑出声来。这一段突如其来的译制片既视感的台词，实在是非一般的羞耻了。
“你们担心我，却不担心自己去了也危险？我的能力还不如你们不成？”不得不说这句台词王杰希说得很是威风，画风突然又有点转了回来，台下没有出场的微草成员集体鼓掌。
“魔法师的徒弟们低下了头。魔法师于是出发去微草大森林寻找……呃，神奇的草药冬虫夏草和防风。”柳非继续声情并茂地朗读旁白，“使用了一个魔法，‘咻’地出现……”读到“咻”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憋笑，场上王杰希很给面子地飞快一挥右手好像施了个魔法一样，她接着读下去，“……出现在了茂密的森林中。森林里鸟语花香，阳光灿烂，下略。”
“那么什么方法可以用来找到冬虫夏草和防风呢？”王杰希咬牙切齿地说。微草队员们都偷笑起来，原先方士谦的剧本上写着“请用‘那么哪一种妙妙工具可以用来打爆蓝雨的狗头呢’的语气演绎”这样的批注。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杰希的表演十分完美。、
柳非翻过一页剧本，做出端正态度的样子直了直腰：“就在王不留行陷入了困境的时候，神奇的事发生了！”
“哟！你看起来有困难的样子，有什么需要向我——善良的冬虫夏草和防风的精灵求助的吗？”背着精灵翅膀的袁柏清尽力让自己“元气可爱”一些，台下大笑。
“冬虫夏草和防风有生殖隔离，你——”王杰希面无表情地说。
“不对啊，队长明明没有这句台词。”高英杰看着剧本说，“他是不是下意识地就吐槽了？”
“我是，元气，可爱，善良，纯真的，冬虫夏草和防风的精灵，因为精灵职位有限我兼职了两个。”袁柏清黑着脸说。
“……柏清前辈也没有这一句台词。”乔一帆说。
最后这个故事在“精灵对魔法师一见钟情，不愿意他离开，告诉了他错误的地点”“魔法师在错误的地点遇到了被诅咒的恶龙（周烨柏役）并为他解除了诅咒”“诅咒恶龙的大弟子说自己爱上了精灵”“精灵为了不让魔法师和弟子为自己产生争执，让自己变成了冬虫夏草和防风”并最终成为了一个“充满了无私大爱的虐恋故事”（方士谦语）。
“王不留行把药草拿到魔法秤上，正好是冬虫夏草五钱，防风一两。”
话剧落幕，大家鼓掌。高英杰擦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感觉自己的苹果肌有点痛。乔一帆推他，说你外套掉地上了当心点站起来别踩到，回头看到说话人满眼少见的光彩。
感觉他们上一次这样一起欢笑像是在很久以前。距离拉得这么近又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乔一帆后来也会想到这个不一般的圣诞节。那段时候他跟着叶修玩得风生水起，确实是有些忽视了自己这位朋友。他有时候会想战队这个活动真不错，确确实实是更促进了他们的关系。
王杰希退役的时候也给微草留下一个充满了奇特意味笑点的剧本，那一年高英杰邀请了乔一帆一起去演。乔先生自然是去了，其乐融融玩耍了一个圣诞节之后回去发现邱非领着嘉王朝在圣诞任务搞了个不亦乐乎，只好集体嘲笑嘉王朝没钱。当然，和乔一帆在兴欣推行这个活动失败一样，这是后话了。
最后也不知道这个活动是怎么结束的。也许这一个时间段他们关于彼此的只需要记住这些欢笑就可以了。水泡柠檬茶太过青涩，那点淡淡的清甜倒反而更加突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