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打翻调色盘
打翻调色盘
#喻黄色击梗，算和 @玖秋 不这么有关联的联文
#请配合前篇食用戳这
#插画师喻&游人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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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调色盘。
所有的颜色，突然都挤进了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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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你怎么老东张西望的，这些东西你没见过啊？”
黄少天觉得这个插画师特别奇怪。他就是凑过去十分真心诚意地夸了一句对方的画，就当了回对方的模特；当了回模特，就被邀请一起去喝杯咖啡。咖啡店的确很好，面朝的是阳光，自玻璃窗的折射窥进，在光滑的桌面上反射，穿过前台咖啡机一侧的金鱼缸，华彩之光映在纯色马克杯上四溢。杯子里盛着笑意，咖啡香气，浅棕色的，融化在空气中唱诗班的圣歌里。
他轻抿一口咖啡，奶泡沾得满嘴都是。
嘶，卡布奇诺好苦，我下回再次也要点个摩卡。
插画师不知道在想什么，笑了笑递张纸巾去：“这家店老板喜欢阿卡贝拉，这首圣歌很安静。”
他接过纸巾随手擦两下嘴角，发现喻文州又在很好奇地盯着面前的一个杯垫。杯垫很普通，白色的，浅金色的花纹，在别的咖啡店里也能找到一大摞差不多的。过来的路上，插画师就在很仔细地看周围的东西。可以看得出他有在故意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但是下一秒还是深吸一口气仔细打量一个路标。黄少天停下来等等他，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并不觉得路标有什么好看的。
插画师有点抱歉地看看他，眉眼弯弯。
“抱歉，我真的很想仔细看看它们。”
喻文州没有说原因，黄少天也没有问。黄少天接着看对方刚刚给自己画的画像。这张画和他之前看到的画板上的风格好像不太一样。明亮的金黄色，十分通透地勾勒他的发尾，他几乎可以想象画笔的笔尖跟随作画者手腕的移动，从纸面上弹跳而起，留下一抹明黄色，干干净净的。整幅画好像是沐浴在下午一两点钟的阳光里——作画的时候也的确是在下午一两点钟的阳光里，在奥地利温和的夏日微风里。
“看出了什么？”
喻文州不知什么时候又在看他了。插画师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小勺子轻轻搅动着咖啡，慢条斯理的好像在表现给谁看一样。
“我感觉……很温暖？”黄少天自认不太能欣赏画作，干干脆脆把第一反应说出来。要说看用笔，看构图，看配色，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对啊，很温暖。”
黄少天不知道对方在笑什么。他觉得插画师一直在笑，不过笑得挺好看。
2
黄少天是自由行跑来奥地利玩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带一本签证一套相机，顺手拎一把尤克里里，手账上照片贴得张牙舞爪，贴到微博也能收到一把点赞。到国外四处找拍立得的胶卷纸，绕了一圈回来前台小姐姐说隔壁便利店有卖。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其实是喻文州先提出来的，他也没拒绝。照理说对一个初次相识的人应该多加戒备，但是他就这么同意了。喻文州看起来就没什么恶意。这个说法好像太过孩子气了，也算是他旅途中少有的孩子气。
他黄少天一向觉得一见如故的说法就是扯淡，偏偏对这个喻文州就是有那么点一见如故。
对话框里发来喻文州的消息。他比对方来奥地利久一点，稀里糊涂答应了陪对方到处走走。维也纳其实没什么需要导游的，一个一步一景的地方，自己一步步走下去就能看到很多。两个人一起就要看相性，相性不好搅了自己清净，相性好了，一空气的音符奏响乐章。
关于他和插画师相性好不好的问题，他倒是根本没怎么考虑。
“你会说德语吗？”喻文州换了身休闲得多的行头，语气轻轻松松地问他。插画师这回没再怎么东张西望，非要说看着什么的话好像是在看他自己的领巾。印的是英国国旗，黄少天觉得这有点不搭，想想觉得奥利地国旗好像是没这么好看。
思维发散了下他才意识到自己没回答问题：“啊不会，靠蹩脚英语到处乱跑。”
“那不会不太方便吗？”喻文州好像又笑了——他觉得这个插画师特别喜欢笑。
“还好吧！前台小姐姐也乐意给我朝阳的房间！”这话说的有那么点骄傲的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炫耀的。插画师笑盈盈听他吹，也不提出什么反驳，就突然拉住他。
“要撞到那个邮筒了，少天。”
3
他们互相称呼名字喊的顺口，就像突然熟悉起来一样自然。天色暗下去了，日光沉沉的，黄少天往旁边长椅上一坐，背着的尤克里里拿下来说我给你唱个歌吧。
他发现喻文州愣了愣，看了看被民居和树冠掩住的夕阳，像之前观察路标一样前前后后看他两眼，说好。
黄少天想了想拨了两下弦。他会的奥地利相关的歌真的不多，只能唱个强行相关的雪绒花。他总感觉这时节也不适合雪绒花，不过唱都唱了，就算了吧。
“很好听。”喻文州不知什么时候拿的素描本，这时候可能刚勾了一笔，偏头看了看又勾一笔，斜过来排两根线，把素描本翻过来给他。
看得出画得比较赶，不算细致。柔和的笔触里，青年怀抱尤克里里低歌，眉目里是一片明朗。
“你的画法真温柔，喻文州。”
4
插画师跟着他去看他的手账和照片。手账上有随笔的涂鸦，在专业的面前，他就很想立刻翻过去。喻文州不轻不重地压一压他手腕，扫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黄少天“啧”一声去拍他手，“你笑什么？”
插画师也不说原因，就笑着，黄少天觉得他笑点真低。
然后两个人面对面笑得揉肚子。也不知道笑点在哪。
喻文州好像好不容易憋住笑了，继续翻他的照片。那里面有蹲在农家草垫子上的一只猫，有城市街边花坛里意外生长的一枝向日葵，拿着烤红薯的老摊主，也有在山岩上张开双臂的黄少天自己——大概是找别人帮忙拍的。黄少天看着他慢慢翻过去，偶尔想到比如“那只猫不喜欢吃妙鲜包”这样的事提两句。喻文州一般不点评，就听他讲。
翻他过去的回忆，一起在灯光下，怎么想怎么亲近地过分了。
“少天早点休息，晚安。”喻文州轻轻带上房门的时候这么说，“也许你不知道……我就住你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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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喻文州一起在维也纳转悠了几天。两个人亲近起来他开始怀疑之后会不会习惯。毕竟现在，吃饭会考虑双人份，买饮料会考虑多带一杯，甚至纪念品也是一人一组。
他决定，要是明天他还这么想，他就去问喻文州愿不愿意和他一起旅行。
至于现在。
“喻文州同志，请你放下那块鳕鱼，那是我的，不要喂给这家猫主子。”
6
插画师先行一步找他聊天。还是那个咖啡馆，黄少天面前换了杯摩卡。阳光和那天一样好，温暖但不灼人。
“你知道吗？你打翻了我的颜料盘。”喻文州眼睛里笑着说，“你得赔偿我。”
当然插画师立刻给他解释了来龙去脉，他也发现了这是一个预谋了几天的表白。
“首先，我要对你的装神弄鬼提出强烈谴责。”黄少天故作严肃地说。喻文州面不改色，他只好又像平时一样笑起来，“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个不会被打翻的调色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