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火烧云
深夜不睡觉我多半是废了
接着写小短打，题目无关正文
架空paro不知道在写啥
感觉可以鸽生贺了/bushi
翻滚的火烧云好像颜色更深了。肉眼可见的翻滚，芯子里卷起来，黑红黑红的，就和江波涛目所能及的地方凝固的血液一样。
可是这里除了血液和火烧云又没有别的。非要说的话还有赭红色的地面和岩石。岩石在干涸的血液中凸起，看起来值得怀疑成分。空气中淡淡的铁锈味好像也是带着点红色的，就像处在红色的玻璃珠子里。
他有些迷茫地走了两步，鞋子陷进松软的泥土里，血块在表面裂开了。原先地平线那里的岩块好像靠近了点，但是平直的地平线没有任何改变。
空气中的铁锈味好像被搅动了，扑在他脸上，让他有点想干呕。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胃里什么都没有。距离上一次进食好像过去很久了。可是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不太知道。这个空间看不出时间，也没有声音。他甚至会怀疑自己失去了听力，把手放在耳边扇风，听见空气呼呼的声音后安心一会儿，没过多久又重复一次。
他百无聊赖地继续东看西看。江波涛觉得，他好像把什么东西丢掉了。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他把手放在胸口，没有任何感觉。没有跳动，没有规律的起伏。他有点诧异，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也没有想象的脉搏跳动出现。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指，似乎并不能感觉到温度。
死去了吗？自己还活着吗？
他看到火烧云翻腾的速度变慢了，像灰尘从地上腾起来的慢动作，从两边到中间，再不紧不慢地卷回去。很奇怪，他不能确定自己还活不活着的时候，居然还在关注火烧云。
变数从这里开始。
火烧云慢慢地安静下来，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天际裂开一道缝隙，崩裂，就像玻璃窗子被子弹打中。粉红色的天空开始被割裂。江波涛意识到，这里没有太阳。
终点要到来了？一切都要毁灭了吗？他心里居然有一点期待。割裂的天空中有几片碎块掉到他脚边，和地上的血块有点像。接着就在一瞬间，火烧云和天空一起塌陷，华丽而毫无重量地砸下来。细细碎碎的碎块劈头盖脸地过来，带着他快要熟悉了的铁锈味。
他没有动，他无处可逃。
有什么遮住了他的视线，黑色的，表面光滑。长柄伞的伞面和碎块碰撞，碎块居然像雨点一样弹开或是划下。江波涛怔怔地回头，伞下不知何时出现的青年似乎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
“我来晚了。”青年这么说。
他好像得到了什么许可一样，点了点头，十分放松地像来人跌了下去。没了骨架的棉布洋娃娃似的，软软地，轻飘飘的。
“他很快就会醒了。受这么重的伤，真是胡来。”带着白布口罩和白大褂的人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周泽楷把神经传输的仪器从头上摘下，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隔壁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不过他有可能不记得你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张新杰说之前顿了顿，似乎难得地有点为难。
周泽楷点点头，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病床上人的呼吸比先前平缓不少，不如说他之前根本没法主动呼吸。周泽楷对此很满意了，他暗暗地考虑在刻板的医生走了以后去给恋人一个小心的轻吻。
医生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江波涛的睫毛轻轻抖了抖。他睁开眼睛的动作似乎有点迟疑。眼神没法立刻对焦，他只是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影子。
影子就够了，他想起来了，他在找什么。
周泽楷笑了笑。很清楚的，对方的双唇在氧气面罩下动了动。声带没有恢复，他并不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但是那个口型，分明是嘴角上翘着，和往常一样说的。
“小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