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高】仿若寻常
#迟到的给自己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系列
#这里是十四岁的生日快乐
#奇英生日快乐啊，虽然这次没写到不过某个中长篇会加个番外
#cp还是乔高，原作向，一起退役的梗
#“魔法师”这个称呼，戳我以前的《花见，花薰》
仿若寻常
色调幽暗的光影升起时，光影中同时闪动的光束也打到了鬼剑士的角色上。被鬼阵包围的残血魔道学者，和为了把魔道封进鬼阵血量略高却耗尽了法力的鬼剑士，这场比赛最令人期待的两位队长的单对单对决，最后还是出现了。
其实先前是微草占优，上来就干脆利落地用一个分割战术收割了对方的战法，接着在利用地图的隐蔽优势的条件下最好利用了治疗。当40%血的王不留行与两个队友迎面碰上一寸灰的时候，鬼剑士的血量是43%，蓝条看着还不错，但是周围已经没有了队友。
因为先前在国家队中透露了消息，众所周知，兴欣和轮回的账号卡是最不缺技能点的，这对一寸灰来说，一方面让他的鬼阵更丰富，另一方面也有可能让他的阵鬼在攻击性上更强。
高英杰观察了一场，从阵鬼偶然会用一用的满月斩的伤害来看，今天对方还是在鬼阵上下的功夫。一直磨到双方都只剩血皮的时候，他更加坚定了这个猜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打成这样了，有什么猜测他可以赛后揪着乔一帆直接问。
毕竟这场比赛结束……也就没有这方面保密的必要了。
鬼神盛宴的效果结束了，光影消散，两个角色的轮廓又展现在观众面前了，站着的一寸灰和前冲的王不留行。血条的颜色挤在血条的框里，所有人第一时间把注意力集中在数字上。
一寸灰血量，1%。
王不留行血量……
1%……不对，数字还没定格。
王不留行还在抓紧时间前冲，如果能赶在血量下滑到零之前补一个普通攻击，那么赢的就是微草。
场外连解说都不说话了。王不留行衣袍周围的尘土一时间好像翻滚地很慢很慢，他血条后面的数字似乎也在缓慢地滚动着。
1%的血量还在继续下滑。王不留行的扫帚已经又举起来了。
0.5%，挥拍！
一寸灰十分简单地躲避了一下，简单而且带着点敷衍。
那一下挥拍没有能落下。王不留行的血量归零，兴欣战队获胜。
全场似乎是懵了一下，“荣耀”的字样出现后，全场静默了几秒钟，才有一阵阵拔高的掌声和尖叫声响起来。高英杰摘下耳机放在桌子上，隐隐地好像听到了观众席传来的声音，不免又是揉揉太阳穴。一抬头，队友们的眼神里都是遗憾和担心，他反而笑了出来。
“很遗憾吗？”
后背们纷纷点头。1%的差距，怎么会不遗憾呢。
“那下次就换你们来补全这个遗憾好了。”他拿起椅背上的队服披上，“我们走吧。”
高英杰打开比赛席的门的时候，居然收获了全场的掌声。有在喊“高英杰！魔法师！”的，有和以前一样喊着不知怎么会被他继承了的应援词“万千星辰为你加冕”的，也有挥舞着“毫末之草，可以成原”的。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兴欣之火，可以燎原”的横幅，心想着回头让自家粉丝换个应援词，现在这个兆头太差。
台下泾渭分明的红色和绿色从比赛场中间分开，都是高饱和度的颜色，一时间晃得他眼花。这时候全场的掌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还要震耳欲聋，让人想到小学写作文的时候喜欢的“震耳欲聋”这种形容词。他一抬眼，看到了另一边一出比赛席就愣在了原地的乔一帆。
对方也在看他，眼神里有一点无奈和刻意隐藏了一下的兴奋。考虑到自家这里还是吃了亏，高英杰又是一眼瞪了回去。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乔一帆勾了勾嘴角，但是在做出下一个表情的时候背后被一个新人队员扑上来，兴欣的半场子大笑。
都闹完了，例常双方握手。高英杰特意板着脸，不过有他的娃娃脸加成，看起来反而像是在赌气，直接导致了兴欣队长看到他的时候没忍住一个笑场。
“你笑什么……”微草队长有点尴尬，双方队员也都笑出了声。
“没有啊。”乔一帆十分温和地回答他，“一会儿一起开发布会……有问题吗？”
“早就说好了，”高英杰的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还握手吗？”
“当然，你想换个什么别的？”回应附赠了一个很有既视感的微笑，微草队长立刻拒绝了。
都礼节性地相互称赞或是鼓励后，高英杰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奖杯。遗憾肯定是有的，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遗憾。1%的确是很小的差距，但是他不是不能失败，更何况失败在乔一帆那里，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这大约是最后一场比赛了，输了还是心有不甘的。
“队长……”队员颇有些担忧地看他。
接了飞刀剑的年轻新人很是沮丧地扯住他：“队长对不起，没能让你退役前再拿个冠军……”
“瞎说傻话，”高英杰轻轻地在他额角上一敲，“退役的选手这么多，能登上决赛场的有多少？我早就该满足了。”
新人显然还是没有接受这个说法，但是顺从地“嗯”了一声。看都安分下来了，微草队长轻声提醒他们：“都收拾收拾吧，一会儿发布会，和兴欣一起。”
说着他往选手通道走。没走几步意识到没有人跟上来，十分疑惑地回头，看见了几张憋着眼泪的脸。
“哭什么啊……”这下他倒是有点哭笑不得了，“一次拿了亚军而已，不需要这么伤心的。”
“队长你……不要走……”接手了冬虫夏草账号卡的小姑娘小小声地说着，眼泪就掉出来了，“我们知道……我们就是……心疼队长……队长不要走……”
“你这可是把我们发布会要说的事剧透了。”高英杰揉揉她脑袋，一种自己很像王杰希的感觉油然而生。
还好，另一边声音嘈杂，没有人听见这里的交谈，只有一些微草粉，应援的时候叫小姑娘“妹妹”的，在台下喊“妹妹别哭”。小姑娘自觉这要往电竞周刊上写，自己擦了擦眼睛和队友一起往选手通道走。
“队长……我们是真的舍不得你。”新副队有些为难地走过去告诉他，“这次大家都想拿个冠军给队长送行……”
“真的没事，真的，”高英杰看着对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对自家队员也是一阵心疼，“你们都做得很好了。走吧，不然明天电竞周刊头条就是《兴欣狙击微草成功，微草队员悔恨泪洒赛场》了。”
他的好副队没有因为这个笑话笑出来，乖乖地跟上他离开了。
冠亚军战队一起开发布会，这是绝无仅有的，再加上乔一帆和高英杰都没有穿队服短袖，现场的媒体记者多少都有点预感：
这两位队长，大概是要离开了。
照例是提问，两位队长一板一眼地回答该回答的问题，糊弄不该回答的问题，温和地怼瞎说八道的记者。到了某个问题问完了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到时候了。
当时话筒在乔一帆手上。他和高英杰对视了一眼。微草队长看过去的时候是有点犹豫的，但是对方的眼神里是“让我来吧”的不容置疑，他也就回了一个“好的”的眼神。他们这样的眼神交流早在第十三赛季开始就被圈内一番解读猜测。“乔一帆和高英杰怎么和对方用眼神交流”几乎成为了“江波涛怎么会知道周泽楷的简化指令的意思”一个层次的问题。
这都是平时调笑用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再看到，大家不免都有点伤感。
“为什么这次兴欣会和微草一起开发布会，我想大家都明白了。”
“该退役了。”
高英杰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乔一帆在解释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一起宣布这个消息，大意是“我们关系很好，也是一起出道的，现在在战队的角色有点相似，又打算一起退役，还是决赛的对手，没有必要分开宣布”。这也是之前他们讨论过的。乔一帆自己承认了有希望两个人真的同进同退的私心，对此他也表示了百分之百的赞成。
这段解释被称为是“蒸煮自己整理了至今为止的糖”，这就是后话了。
“可以问一问两位退役后的打算吗？”一位记者举手问。
乔一帆似乎是想了想回答：“我可能会宅一会儿吧？或者出去旅游什么的？英杰一起吗？”
身边副队把话筒递给他，他十分僵硬地接过来：“好啊。”
“可以请两位向对方说一句话吗？”
“英杰先说吧。”乔一帆反应很快地甩锅。
微草队长看了他一眼：“嗯……一帆是很好的对手和朋友，谢谢一路以来的陪伴，祝你好运。”
“和我想说的差不多。”兴欣队长微微笑着说，“很高兴遇见你，高英杰。”
发布会结束两边聚了个餐，他们把队友打发回去休息，执意就算要饯行也休息好了过两天再说。两边的小队员都有抽抽噎噎的，高英杰不得不承认乔一帆比他会哄人，递纸巾安慰两句，那边第一个被送下场的战法妹子就不哭了，狠狠地和自家队长拥抱了一下，甚至还注意了没有把眼泪蹭到自己队长的衣服上。
小辈都打发走了，他们两个站在酒店门口，H市夜晚的灯光映着，高英杰发现自己从来不知道队服上拉链扣子的反光这么耀眼。
“这就退役了？”他听到自己说。
“对啊，退役了。”乔一帆似乎很坦然地回答他，转头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在一起，“去我那里？”
“好的。”回答十分自然，好像这已经发生过很多次。
仗着夜色降临，他压了压帽子，偷偷去拉对方的手。乔一帆似乎是愣了愣，很快把他手勾住。
好像已经这样了很多年。
————————————真·后续——————————————
高：你刚刚赢得好卑鄙！再来打一场！单挑！
乔：好好好，你选图，打打打。
就这样打了一晚上，那一天阵鬼再次体会到和输出单挑是多么地没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