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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蓝溪下游,有玉生烟

蓝溪下游,有玉生烟

*武侠paro,是喻黄
* @非主流道系马猴烧酒 想看天天英雄救美,只有嘴炮其实(。)
*有兴趣的话可以戳下独立tag【泼墨缀经纬】里相关的周江中篇《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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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人大都晓得,广州府有个蓝溪阁。这蓝溪阁已是在广州府东边立了逾百年,门口二块大匾,一书“海内佳肴”,一书“天下武学”。传闻这八字乃初代老阁主墨宝,也是蓝溪阁所追所求。

蓝溪阁只接待两路人,来往的江湖义士,或是身怀绝技的名家大厨。时常有痴迷武学的,往了蓝溪阁去讨教他们武艺,却给蓝溪弟子留了吃茶,道阁中正接待某处来的某厨子,大侠且歇一歇,拣几块点心,吃两口新茶润润。这点心呢也分了苏式的,粤式的,京城的,看大侠口音,这苏式的绿豆糕,和托商船新运来的西湖龙井,不知适不适口。

若是断不肯等的,蓝溪阁不太是讲道理的,便请您出去罢。

这任的阁主魏琛,跟了老阁主十余年,老阁主扔了一摊子事儿,跟着个厨子往江南乱跑了,端的是个随心所欲。他蓝溪阁向来从心所欲,魏琛自小也是从心所欲惯了的,不想这现世报应了自己头上。

这魏阁主先两年收了个弟子,名唤黄少天的,学了七八年,这年年方二十,正是风华正茂年纪。这位关门弟子却不同他学蓝溪阁的术法(“这又是撕纸又是念咒又是画符的,同那帮牛鼻子道士有什么差!”),仗着家传的一套步法,跳转挪腾,只盯上了蓝溪阁手里一套剑谱。

“白眼狼小子!日后我甩了手,必定要你管几年蓝溪阁!教你没法天天出去觅了好吃的也不带回来!”

魏琛这般咆哮的时候,他正同黄少天并肩在集市中搜刮佳肴。听得有京城南下的商人携近日风行的点心摆摊,蓝溪阁自然不会错过。

黄少天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步法都使了出来,在人群中躲闪飞奔倒也便利。他一路奔过去,这一家的胡麻饼,那一家的臊子面,东边的胡辣汤,西边的莼菜羹,都是眼熟的吃惯的,偏生寻不着什么京城的时兴点心。这消息也是广州府不知哪个角落传出来,他不由疑心真实性,忿忿道寻不着定要把造谣的揪出来打一顿泄愤。

论逛集市,这黄少侠却不是个专心的,起码他除了吃食摊子,还会看那算命的,套圈的,开赌台的,耍猴儿戏的。偶尔见个画糖人的还会借了勺儿画个七分相似的龙,掏几个铜钱买了送给灯笼底下看着拍手儿的谁家小子小姐。

偶尔也会路见不平,替谁家的小姐夫人夺了钱袋香包回来,待回了蓝溪阁多半多栓了两个精细绣工的香囊在腰里。

今儿集市热闹,却不曾出什么乱子,大抵偷鸡摸狗的也有休息时候,或是传闻中的京城点心实在吸引人,没甚么人关心别人的荷包。黄少天早把他的便宜师父甩了半条街,叼了熟悉摊主顺手揪了送的冰草一片,嚼两下呸呸呸地吐了。这怪味道,怪不顺意的。

“那边怎么这样多人拥着。”那摊主也不恼他,边装冰草边指了东边问他,“你方才看着了么?”

“没呢,我看看去。”黄少天转眼看过去,却有十数人围着甚么,不由手搭凉棚。

“黄少是大圣扮相呢!”那摊主笑道。

“可不是么!这小猴儿!”终于追了来的魏琛笑骂道,黄少天已是三两下窜了前头去了,他也不打算追了去。

人拥得紧,他好容易挤进去,见着当中什么人被围着,一身白衣拂动隐隐似有几分仙气。那围着的几个却是不甚友善。一人倒了地上,扯那白衣人衣摆大声哭号。不大友善的大约是倒地汉子的弟兄,七嘴八舌嚷着报官。

“这是谁家的小姐给人堵了?”黄少天心道,“这文文弱弱样子,也不像个习武的,哪撞得倒这样五大三粗的男人。总是看他好欺负,讹一顿银子罢。”

黄少天看他可怜,决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知广州府会不会又有新话本讲他英明神武,他想着不由暗笑,一步踏上前去。

“干什么呢!”这一声端的是中气十足,几人都愣住,地下汉子干号声停下一瞬,旋即大哭起来,“少侠!少侠明鉴!小人不过走了路上,白白的给这阴险小人绊了一跤,您看我写胳膊,这腿,这脸盘子,剐蹭剐蹭……”

“得了,好大腥气,莫脏了我袍子,”黄少天退后半步,“你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怎生会给这文文弱弱的……公子……?绊一跤?”

那白衣人展了一面白扇,眼神含笑看他。黄少天心下大恸,这样风流的身条,怎么却是个男人!白瞎我一阵鸡血冲上前来!

素扇上墨字书三字“玉君子”,黄少天不懂字,看不出好坏,只觉这位公子眼睛实乃美人样貌,却看不得全面,也不再看他,转了眼继续盯那汉子。

“蓝溪阁的黄少侠罢?久仰久仰,”旁的一人上前一步冲他拱手,他仰着头受了,手下敷衍般随意行个礼,听那人接着说,“少侠不知,我这兄弟向来是易磕易碰的,方才走着走着突然倒了,一时摔得厉害。周边只见得这位公子,也并非瞎指认他。”

“哦?”黄少天扬眉。他本不在意这几人甚么状况,全然可以问了句话甩手走了。不过这人一番解释实在有劲,他玩心一起,便想同这人抬杠顽顽。“你这兄弟看着下盘忒不稳,我隔了百八十步远,一石子弹了来,他总也能摔个大马趴,又凭什么赖了这位公子了?”

说着他略略弯了腰看那摔了的,“你向他讨了甚么赔偿?”

“一千两银子。”他白衣公子轻飘飘道。

黄少天嗐道,“一千两?钱行不过百余步远,走两步直接抢不好么?”

“钱行可不好抢,大约只盯得我这样文弱读书人罢。”那白衣人半开玩笑道。

“少侠莫要断言,我几人多少规矩,问问街坊邻居都晓得的……”

黄少天四周扫一眼,方才泄了剑气的有四道,皆是立了这发话人身后,作路人扮相的。剑气明显并不锋锐,向来天资有欠,不免莞尔。这白衣公子不知身手如何,这样读书人大约是没甚么底子,不过他黄少天左右也是蓝溪阁主关门弟子,收拾杂鱼,也当是一打一打来的。

“我最不喜人说漂亮话,要动手却提防个甚么!”

话音未落,一道森然寒气已是弥漫开来。周遭围观群众,体弱的不由打个寒战。冰雨出鞘。

这冰雨乃是蓝溪阁传了下来的好剑,魏琛常道冰雨乃深山寒铁打制,这多年传下来寒气减退不少,若是又寻了寒铁重铸必定是叱咤武林。黄少天这会出鞘,虽自神兵真貌差了远,仍是可以凌驾俗器之上。

“动手?”

剑锋直指出言那人咽喉。黄少天底子极好,出手奇快,那人犹未反应过来。

地下那汉子再一次哑了,同出言那人对视一眼,飞快爬了起来,脚底抹了油一样奔出人群。

黄少天极满意地还剑归鞘。接下来只欠一个潇洒转身,后景是那被解围的白衣公子崇拜神色,实在是风流侠客。

“多谢少侠相助了。”他尚未转身,那白衣人收了折扇向他行礼道,“在下喻广温,称我表字文州便极好。”

这一介绍,他便不好潇潇洒洒一走了之了。黄少天带几分愤懑不甘,心道你却不是风姿绰约的女子,我路见不平便罢,有甚么理由同你深交。这般想着还是一拱手道,“在下黄少天,武人不搞那文绉绉的取字取号,称我少天就行。”

“多谢少天出手相助。”喻文州笑道,极自然地出口唤他名字。黄少天无端端一身鸡皮疙瘩,心道他若是位美丽姐姐,他这就愿意带人回蓝溪阁。

“方才助了我,不如我请你吃点心罢,那家铺子近日里正卖着京城里的点心……”

“万分感谢我就找这个!”

喻文州又笑了。黄少天看他神神鬼鬼,没事净发笑,教人瘆得慌,只想跟了人吃点心去,抬脚便走。

“等等?”教他挺下的声音不是别的,却是给他甩了半条街的师父,“这地下的奇门八卦,却是哪位高人布下的?”

黄少天闻言一惊。他未曾留心地下有什么八卦太极,若是不留神恰巧踏了人阵里实在不妙。他定睛一看,那喻文州身后却是有几个图样,浅淡看不真切,凑近了瞧竟像是真气击打地面画下的。

那这人底子定也是极好的。人人踩过的地,土面极坚实,落了雨也不会混一地黄泱泱的。他立刻举目寻找是哪位高人方才手下留情,没将他困了阵里。

“说来惭愧,是晚辈画的,只是真气不算充沛,还未完成,就得少天出手相助,前辈当笑话看了罢。”

喻文州说的轻轻巧巧,黄少天却又跳起来。

“你不是说你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习了奇门还有真气往土壳子上嘣的么!”

喻文州哑然失笑,“我是读书的么,少天若考我四书五经,我也是张口能背下去的。”

“你口音不似广州府本地人。”魏琛闷闷道。

“是,晚辈自东南面来,离广州府远些。”

黄少天一手刀击了他师父腕上,“你拾荒么!”

“小子净多嘴!”魏琛龇牙咧嘴,回身一手刀切了他胳臂,“你可曾听闻过蓝溪阁?”

“做饭超好吃那个!”黄少天也龇牙咧嘴,却是笑道。

喻文州后来回想,那笑容实在光鲜,大太阳底下好像还发着光似的。他一手于袖子里笼了家中来信,寻思回去丢了那四书五经,回道,“那自然是晓得的……我最向往蓝溪阁。”

—End—

*考虑下次写后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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