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高乔】柠檬茶（12）
*妹想到吧.jpg
*时间轴开始混乱了，归根结底是我不想写乔一帆同学被怎么血虐的
*前文独立tag【lemonteeeeea】
12
S市一年四季都有点湿湿的，让习惯了北方天气的少年们都不是很适应。湿润的天气总让人这么纠结。谁不喜欢在南城烟雨中缓行，只是炎热或是寒冷也混着水汽加重一个力度。
对这种湿润的复杂，和高英杰的心情搅在一起，让这么个干干净净的少年脑子里像是被猫抓乱了的毛线团。
乔一帆参加了新人挑战赛，很出人意表；乔一帆拿了个阵鬼号挑战李轩，很出人意表；乔一帆被李轩吊打，虽然高英杰很不愿意承认，这的确是不太让人意外的。但是乔一帆这么快地调整回来，这么快地回到前不久那种莫名充满了动力的状态，是让他最意外的地方。
高英杰突然有点失落。对于他这个好友的状况，他现在几乎是完全不了解，也没法去了解。也许这些事他没必要知道，他去问了反而多管闲事。更何况这次的新人挑战赛，他自己赢了王杰希——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胜过队长，不过这个风头的确是出大了——而好友，算是不大不小地闹了个笑话。他是该为自己开心还是为乔一帆担心呢。
他甚至有点怀疑他们关系好这件事会成为过去时了。之前彼此不说了如指掌，起码是个什么状态，烦恼的是今天晚饭吃什么还是练习精度怎么提高还是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的。至于现在，乔一帆是真的想玩阵鬼吗？那么他对自己又是什么打算？
战队似乎对他的好友这次的表现并没有评价。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普通选手的失败尝试，冠军队是没有必要考虑的。他一时间居然有点忿忿这是微草。如果这是个普通的战队，他们会不会就毫无阻碍地一同比赛呢？可是如果不是微草的话他们也不会遇到吧……
去机场的车里安安静静。乔一帆坐在他旁边，似乎是在看着什么视频。高英杰有点想把他手机夺过来让他好好休息，一转念感到了点说不出的违和，只好悻悻看了一眼，塞上耳机假装小寐。
乔一帆之后想怎么做他也不清楚，他这样会不会反而打扰到对方呢？
好死不死的，耳机里正放到主题极其忧郁的歌，他哭笑不得地摸手机切过去，正惊动对方。
“怎么了？”乔一帆拿口型问他。
他摇摇头，悄悄瞥一眼对方的手机屏幕，不太确定屏幕上的是不是逢山鬼泣，最终还是在对方的注视下阖眼靠在靠背上。
这个人状态这么好，他都不知道应该担心对方什么了。
也许乔一帆不需要他的担心。他带着点怅然地想着，也许他什么都规划好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在瞎操心而已。多气人，乔一帆什么都不和他讲，让他和一个暗恋要高考的学长的成绩的小学妹一样。
他还真的就这么默默地担心着。一直到十三赛季王杰希退役，乔一帆正好在B市，出于礼节去拜访了一下，才知道了当年高英杰还帮他在微草说过话。
“你当时怎么突然还想到这样的，被魂穿了？”乔一帆感动之余一阵好笑。高英杰脸皮多薄一个人，他再了解不过；让他去说情那真也是怪难为他的。
“你就当我为爱迷失了自我失去了智商吧。”高英杰闷闷地说。他当然不是认真的。只是认真的答案实在太过煽情，直接说出口他也真是不好意思。只是这话一说出来就轮到王杰希一脸震惊地盯着他，两个人才意识到对面不是邱非而是不知道他们关系的王队长。
高英杰只知道那时候他根本不敢看日历。看日历一天天圈过去，和分别倒计时又有什么区别。他不是傻白甜，他知道哪怕那次新人挑战赛，那个属于微草的新人阵鬼赢了，微草也不会多给他一个机会。微草不需要纯阵鬼，这很明晰。他最多只会数着赛程，每天只关注是礼拜几而不是是几号。幸好队里训练也比较充实，他没有太多心思去胡思乱想。
正因为有准备，他真的确定乔一帆要离开微草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得不得体。安安静静的，和他每次出去比赛的时候安安静静跟在前辈后面一样。他是该压抑一下，不然可能真的会影响到对方。
乔一帆走的时候没有带走灰月。这是当然的，虽然是网游号，毕竟还是微草的东西。他有那么一次觉得要留个什么给高英杰一个纪念，想了想发现也没有什么能留下的。又不是日系的校园剧，他可以把自己的衬衫扣子拆下来塞到对方手里。
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件一件翻过去。微草的队服，微草的周边笔记本，微草的周边U盘；笔记本里有复盘笔记，U盘里有刺客的比赛录像和日常训练的报表。全都装进箱子里，关起来，压在箱底里，和那张魔剑士的账号卡一起。
他抬眼看高英杰的时候，身上就剩了手机和那张十区的账号卡。
“真的没事吗？”他听到自己的好友这么问。
“真的，我只是去磨练一下。”为什么这样的离别反而变成他安慰高英杰了？大概好友还是太担心他。可是他能说什么呢？他现在的确没有完全向着微草了。不如说，在合同期还剩两个月的时候，他的心思已经去了H市了。可是高英杰不能了解吧。比起一个不一定可以和职业联赛扯上关系的地方，一个看起来前途未卜的地方，微草的确比尚未建立的兴欣好太多了。高英杰可能会说，“还有什么地方比微草更好吗？”。
其实高英杰的想法真的没错，只是这样的担心和小心，反而让他过意不去了。
而且他总觉得好友还有点愧疚……愧疚什么？难道是不能让自己留下来？
“放心……放心，我会回来的。”回到联盟，回到荣耀。
我会回来。
“要走了，抱一下？”走到俱乐部门口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嗯，好。”
高英杰不知怎么的同意了。
两个人都不是外向的人，都不会有太热情的举动，所以拥抱这样普通的接触在他们之间居然也不算多见。高英杰穿了件卫衣，不知道是因为料子还是什么，怪凉的。
“你手机号要是换了……记得发我一个。”高英杰陪他等车，想说点什么，半天憋出一句。
“其实有QQ可以联系的。”乔一帆笑笑，“不过我肯定第一个给你打个电话。”
“……”高英杰垂了垂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沉默了两秒说，“你的车来了。”
“啊好像是的……”
“路上小心。”
“一定。我到了给你拍西湖的照片。”
高英杰心道，这一幕的颜色色差真大。乔一帆什么时候变得开朗了很多？还是他心情太过低沉了呢。也许是心情比较不太好的时候真的印象很深，这一幕和照片一样，和一段VCR一样，不仅记得清楚，每个细节都这么清晰。
这不让高英杰开心到哪里去。他不太愿意在听到早晨闹铃之前被乔一帆那句“再见，英杰”给吓醒。其实乔一帆没有说这句话，他上车的时候只是简单向他挥了挥手。他记得对方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垂眼苦笑了一下，拎着行李箱找座位去了。那个座位看起来真刻意，高英杰看着车离开的时候，直到转弯都能看见好友的一个侧脸。
现在最好的朋友离开了，他只剩下荣耀了。
队友们似乎还挺关注他这点，会特意帮他带芒果西番莲果茶星冰乐，会主动找他拼桌。高英杰暗暗觉得不太需要他们特别关注，毕竟自己成长还是要习惯自己的生活结构。
他的生活里……难道缺不了一个乔一帆？
他手下的操作还是准确迅速的。新人指导赛之后王杰希也还时常会陪他打个练习赛。王不留行在单人pk时不太收敛堪称豪迈的走位，总让高英杰觉得队长每次都有所保留。他们一般很少拼到一方倒下，有时候找到一个点，王杰希开始讲解，讲完的时候周围围了一队人。黑色斗篷嗖地飞过，木恩立刻轻巧后跳，不远处铺开的熔岩烧瓶燎到账号卡的袍子。
“预判很准。”王队长冷静评价道，“我感觉你不太定心。”
“……对不起，队长。”
“今天早点休息。”王杰希甩下一句话站起来，拍了拍手，却是对全队人说话：“好了，该吃晚饭了。最近赛程也比较紧张，大家早点休息，晚上自己总结一下。”
高英杰怔怔地把账号卡拔下来。正好口袋里手机一震，一打开是乔一帆给他发的消息。后来对方也没给他H市的手机号，说是双卡的手机，特意办了H市的电信卡，这样在B市的手机也可以用。
【一帆：今天陪老板娘去了趟灵隐寺，拍到很多松鼠，不过它们蹦太快，拍的都不太清楚
一帆：〔图片〕】
图片上的“松鼠”是一团模糊的灰色影子，他看着不由自主笑两声。消息是两分钟前的，回一下也不错。
“你去灵隐寺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很想知道吗？”
高英杰一时语塞。这似乎是个有些私人的问题，可他好像真的有些好奇。乔一帆会许什么样的愿望？重新回到联盟吗？能更好地打比赛吗？还是只是希望家里人身体健康呢？会有……会有他的位置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他不免有一些冒犯到对方的感觉。
这种念头太奇怪了，陌生而且顽固，很顽固地扎根渗透到他的思维习惯里。他什么时候开始希望自己在乔一帆的生活里占据一个位置？
会有这种想法那不就是……
那不就是喜欢。
他止步在训练室门外。其他队友经过他，他看着屏幕上“其实是想以后能有机会一起比赛”的回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收敛自己的心思。
自己对屏幕那边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不是第一次问自己，有时候是质问，有时候是轻轻的，有些无力地，乞求自己给个让自己满意的回答。
高英杰没心思想怎么回复那个愿望了。他只想，要是对方能回联盟，要是他们能在比赛上达到差不多的高度，他就把这句话告诉乔一帆，立刻告诉他。
——对不起，我重复确认了很多次，得到的答案还是喜欢你。
☆提前祝我高生日快乐
☆写个心路历程和挤牙膏一样，果然缺少恋爱经验的文手就是咸鱼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