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h/双鬼】一次约歌，十五次约饭
一次约歌，十五次约饭
#双鬼，up主设定，vocaloid P主轩&唱见策
#和之前的《分手厨房？》（喻黄）以及《今天百花缭乱投稿了吗？》（双花）大概算一个系列
#第一次写这个cp，不知道感觉对不对
1
李轩觉得这不应该，他只是个普通的中文VOCALOID P主，ID逢山鬼泣，江湖人称哭哥；没太大名气，圈里说起来有人知道，一出圈无人问津；不和人合作不和人对立，吃瓜不会被波及，企划也没人邀请。佛系发视频，没硬币随意。投稿投了两年，殿堂曲也就一两首，周刊也就前三十。
这次他居然上首页了，但是这并不让他开心。不开心的自然是上首页的原因，以及随之而来铺天盖地的评论。
“这不是我刻的歌吗？”“我觉得刻爷唱的好听。”“鬼刻改了个后期方法好像带感点啊。”“在原曲那里刷翻唱你们很棒棒哦。”“哇那在翻唱不听就瞎说乱改和声毁原作你们也很棒棒啊。”
李轩：……啥玩意儿。
鬼刻是个很有名的唱见。同样在音乐区圈粉，就算李轩不了解也听说过。因为性冷淡的声线在翻唱区爆红，在之后唱《病名为爱》的时候又凭借精分的女性声线一度被怀疑性别，据说还因此在微博顺水推舟发了个自拍，当然很快就被删了。“是个超好看的小哥哥哦！”群里的美女舞见沐雨橙风这么说。
李轩：哦好的。可是我又没想去勾搭别人。要是我冲上去说鬼刻大大可以认识一下吗那不是很变态哦。
群里另一个舞见夜雨声烦发了个大笑的表情说那应该不会哈，这个唱见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特别难勾搭的哈哈哈哈上次百花缭乱想问他要不要参与合唱企划愣是没找到人。
未曾想这会儿高岭之花的粉丝撕到自己这儿来了，没入几年坑就想养老了的逢山大大也是一阵心累，抱着复杂的心情礼节性开了鬼刻那个翻唱视频。
对方翻唱的作品是他前不久投稿的一首曲子，为了表现主人公安安静静沉思的状态，乐器只有木贝斯和钢琴，声音也没有什么特效音，往贴近人声的方向调教的。可能是沉思的内容比较沉重，鬼刻在翻唱的时候加入了一些黑嗓和电声的处理。一部分原曲党觉得这么改不符合曲子感情，也有鬼刻的小少女粉们“我不管刻刻唱得最好”煽风点火，干脆撕到了原曲投稿下面。
李轩真的觉得不应该，他不想和谁结仇也不想和谁撕。
“这可咋办哦……”
好人逢山鬼泣叹了口气在鬼刻的视频下面留了个言。
“意外地也很不错呢！”
2
“所以他回复了你一个谢谢就完了？”张新杰拉上背包拉链后终于给他面子一样回了一句。他这位舍友在医学院读研，比他一个工科的还要辛苦得多。而且他作为一个文手，是圈内知名的“雷打不动的日更大佬石不转”，工作量更不是盖的。这会儿还乐意听李轩瞎讲八讲的确很给面子了。
“我可希望这事儿就完了呢！”李轩一拍大腿，手没扶稳一把甩在床沿上，他立刻倒抽两口气，有点含糊着接着讲话，“我一些迷之小粉丝追着他的美少女粉要道歉！我说了都没用！他们说我不在意但他们在意！”
张新杰扶一扶眼镜，甩上他的包，十分平静地：“粉丝骂战，你管他做什么。”说完一阵风一样飘出去占自习教室的座位了。
可李轩不想自己粉丝去骂战啊，愁死人了。
偏偏这会儿火上浇油——某站这时候出了个音乐区活动，给P主和唱见们结对，唱见们作为人声本家为P主们演绎一首新曲。这个活动李轩是早就答应下来的，结对方法纯抽签，也是举办方直播抽出来的。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逢山鬼泣和鬼刻这两个名字被摆到了一起。
……
李轩崩溃之前想的是，要是合作好的话大概就不会接着骂了吧。
3
“【鬼刻】请求添加你为好友，备注：无。”
就在李轩对着群里不知谁给他搞来的鬼刻的qq号纠结的时候收到了这样的验证消息。简单明了得有点粗暴，就像他的视频简介“翻唱、后期、和声：本人；本家：xxxxxxx”一样。
这个人好像的确很怕麻烦，微博也是干干净净，偶尔发个视频分享，也没有配字，更别说发日常了。李轩看到他前不久有条微博“还活着，明天投稿。”下面热门回复都是“刻刻你终于想起微博密码了吗！”最扎眼的是“关注：1”，点进去一看，呵，微博小秘书。
他对着那个字体设计的头像呆了两秒，点了个同意。对话框很快弹出来：“你就是逢山鬼泣？”
“是的，鬼刻大大久仰大名啊！”他回复着发个捧脸的表情包过去。
“大概是恶名吧。”鬼刻十分尖刻地说。
……惹，这个人，怎么和他聊天哦。
他发呆的空档，对方又发消息来了：“你打算写什么风格的曲子？demo大概什么时候出来？”
“emmmm我还没确定，要不我们讨论下吧，你擅长什么风格？”这样肯定就能打好关系了吧？顺着他写个歌，大家友好合作，相逢一笑泯恩仇，完美啊。
没想到李轩还没为自己的想美滋滋，对面一条消息发过来：
“我本来就是想尝试的，你写什么曲风没必要问我。”
完了，谈话终结，选手逢山鬼泣完败。
4
他们几个UP主有一个群，有李轩这种vocaloidP主，有沐雨橙风、夜雨声烦那种舞见，也有张新杰这种写手。自从非著名P主哭哥被迫与鬼刻大大绑定合作后，群众为表喜大普奔，将群名改为“今天哭哥写歌了吗”，在李轩抗议无效后更改为“今天哭哥有灵感了吗”。
【非著名咸鱼】逢山鬼泣：……你们要失去我了。
他真的挺无奈的。突然要写个歌，最好还要投其所好，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虽然没聊几句，他总觉得这唱见是死要面子那种，并且张新杰肯定了这个推测——应该怎么做？
“哎哭哥啊，你看鬼刻在空间发的说说，那个定位是不是和你同城？”一个广播剧女性CV风城烟雨敲他，附上截图一张。
【鬼刻：
实习结束
iPhone X
X市某公司】
嘿，不仅同城，还挺近的。
“去呗，面个基聊个天，说不定灵感就有了。”
“新杰你怎么看？”李轩向来考虑多，面基，对方不答应怎么办？他们去干什么？吃个饭？看个电影？还是爬个山？混进人群里逛个漫展？
医科研究生放下笔，十分冷静地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应该和他提一提，他同意了你问他想去哪。”
“我谈个恋爱都没这么紧张。”李轩读本科的时候谈过个女朋友，姑娘先追的他。后来热情磨没了，不合适，平平淡淡大四分手，姑娘还了他送的项链，他还了姑娘送的手表，回头项链给抽屉底下一扔就当彻底忘了。毫无波澜，毫无狗血剧情，没有哪一方劈腿没有哪一方要命寻死，回想起来怀疑有没有真的喜欢过。
张新杰不置可否，继续看他的医科书了。
李轩耸耸肩去戳鬼刻的小窗。男人怂什么怂，面基就面基，又没有生命危险。最多就对方帅哥衬得自己寒碜点没法勾搭姑娘。
“hey，我们是不是同城啊，要不要见一面交流下？”
“哦，可以。”
没想到对方秒回。这见面还真是逃不掉了。
5
鬼刻很干脆地决定了在X市某个商业中心见面。
“你吃不吃羊肉泡馍？”
“吃，走起。”
“你们太不浪漫了，面基居然去吃羊肉泡馍。”夜雨声烦发了个“了不得”的表情包数落他，“两个搞音乐的，完全不解风情，万一粉丝知道他们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刻爷和你坐在小店里撕羊肉泡馍，少女粉的粉红色玻璃心能碎一地，肯定又要黑你把tali刻刻带坏了……”
“石不转同志，给他个禁言。”
【“站草夜雨声烦”被管理员禁言十分钟】
“你要不要决定下穿什么？”毕竟是姑娘，沐雨橙风还帮他考虑这个问题，相比起来同样是舞见，某个只会喷废话的家伙可以说是很没用了。
“别了吧，又不是去相亲。”李轩心情复杂地说。
哎，这帮人的样子还真的很像送我去相亲！
李轩当然不会试两个小时的衣服，他也没这么多衣服给他试两个小时，二十分钟最多了。棒球帽，太麻烦不要；配饰，没有；其他啥都不用带，带人带钱带手机，一身轻松我走也。
“你还是带个充电宝吧。”张新杰诚恳地说。
“……有道理哈。”
鬼刻：你在哪？
逢山鬼泣：……开封菜靠窗，桌子上一大板砖充电器那个，就我。
6
李轩低头玩手机的时候有个人拉了对面椅子，十分自然地坐下了。
哇，帅哥，沐雨橙风诚不我欺。
帅哥用指节分明让手控们会尖叫的手，在他面前桌子上敲了敲，十分高冷地来了句：“逢山鬼泣？”
“对对对，您就是鬼刻吧？”李轩手脚麻利关了手机，下意识坐正了点，“我还是不习惯，你就叫我李轩就成，木子李，车字旁那个轩。”
“嗯，李轩，”帅哥唱见清清冷冷地说，“你衣品真差，有人和你说过吗？”
他们坐下来撕羊肉泡馍的时候李轩已经知道了他叫吴羽策，目前在时尚杂志做实习生，会说李轩衣品差应该是职业病。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情绪流露，李轩也看不出他是不是有点抱歉或者别的什么。李轩自认心大，也没怎么在意。他对什么都思前想后，这衣着上被人说句什么，他倒不往心里去。
吴羽策吃羊肉泡馍吃的动作优雅，一低头项链吊坠从锁骨窝里滑出来，那叫一个风骚。李轩一身T恤运动裤坐对面，只能说非常符合吃羊肉泡馍的气氛。
“你看什么？”唱见一抬眼平静问他。
“没！你好看，多看了眼。”
吴羽策皱了皱眉，继续吃他的。李轩莫名感觉自己好像惹到了对方，又不知道戳到了什么雷点，唏嘘地划开手机锁屏。私聊界面有条消息，吴羽策给他发了个表情包：因为我好看就针对我？
那个熊猫头十分嚣张。李轩抬头看了对面人一眼，“嗤”的一声没忍住笑出来：
这样的吴羽策还蛮可爱的。
他们也没聊几句，李轩刻意没提那次粉丝骂战，吴羽策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没什么表现。基本上就是李轩扯几句写歌的事，扯两句自己以前的灵感什么的，吴羽策应两声。
临走李轩多嘴一句：“你往哪里？顺路吗？”
“就这附近，今天正好没人约饭。”唱见轻轻松松地说。
“你下次没人约饭找我啊，我带你吃。”李轩话也没过脑子，就这么一拍胸脯，“这一块我不要太熟悉，下次去吃那家米线，还有过两路站有个凉皮好吃。”
吴羽策挑挑眉，如果有表情包的话，李轩猜他会发个“有意思”的表情。
“哦。那下次就麻烦你了。”
7
李轩还是没写出曲子。他把一个报告瞎扯了两句丢导师邮箱里，在钢琴卷帘上拖着一个音符划来划去，搞出一串很难听的琶音。
吴羽策会希望拿到什么曲子呢？
鼠标在低音区瞎晃，这一串低音搞得他心脏震得怪难受的，QQ提示音显得格外清脆明亮。
鬼刻：约饭吗。
李轩思考了一下，果断扔鼠标回复：“约！吃米线！”
那边停了停，吴羽策发了条消息来：“我建议你换条牛仔裤，你穿那种运动裤真的很难看。”
“那要不我下次买衣服你给我参谋参谋？”这句话本来是开玩笑的，吴羽策回了个耸肩的表情。买衣服，他不是在网上买男装爆款就不错了。
那天他吸溜着米粉，挑着辣椒皮扔在纸巾上，吴羽策表情严肃地看着手机，吃的速度好像比往常快上不少。李轩还没问他今天是不是有事，他吃完了手机往兜里一放说我们走。
“去哪？”李轩还没站起来，坐着呆呆的看他。
唱见眼睛一挑，仿佛听到了一个不能再弱智的问题：“帮你买衣服啊。还能去哪。”
然后似乎是担心什么一样补充一句：“毕竟你的衣品实在是太差了！”
那是李轩第一次发现吴羽策的行动力这么强，他感觉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两个大男人逛服装店总有点怪怪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吴羽策嘛。
8
“这是你第十四次出去和吴羽策约饭并且第三次忘了帮我把实验课题改进稿从教授那里带回来。”
张新杰的导师，不知为什么，办公室在李轩做实验那个楼，每次都是他帮着取个东西。这几次他给忘了，张准博士不太高兴，“你对和那个唱见约饭真的很上心。”
“……大概是因为我答应他带他吃好的？”李轩做沉思状，“诓人家不好啊。而且他还帮我搭衣服。”
“那你就诓我吗？”
“不敢不敢，下次再忘了你拿我的脑袋去解剖。”
张新杰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脑袋：“说不定还真的能好好解剖下，你头型不错。”
李轩顿觉头盖骨上一凉。
他手机专门有个相册是和吴羽策吃过点什么。一开始没这个打算的，第三次他在餐桌上拍了照以后一时兴起新建了一个相册。吴羽策十分平静地看他拍照，也不管他在不在拍，一筷子干干脆脆把那个摆盘极其好看的寿司夹走一个。
还有一次他拍到了吴羽策筷子上那块卖相很好的炒年糕。
还有一次他趁对方没动筷子抓拍了葫芦头，结果一看发现拍糊了。
还有一次他拍了牛排，这次很顺利，因为吴羽策不太会切，他美滋滋拍完照给人把牛排切好。
都挺好玩的。
吴羽策的确很喜欢吃。他不怎么挑食没什么忌口，大部分食物都挺欣赏。也因为这个，吴羽策吃东西挺专注。除了第一回，之后李轩观察他反应的时候都没被发现过。
第十次约饭，吴羽策十分认真而优雅地吃着鸡翅的时候，李轩豁然开朗：投吴羽策所好，那我就写吴羽策呗。
“我这次demo写出来了。”第十五次约饭的时候李轩一边吃锅盔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吴羽策好像应了一声，好像又没听见。他很努力地把锅盔咽下去，“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唱见擦擦嘴，“但我想回去听听。”
9
“哭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风城烟雨看了新的投稿第一个问，“nili刻刻突破挺大的啊，以前的性冷淡风都听不出了。”
“没啊，还单身。”李轩敲了几个字。他和吴羽策在外面咖啡厅蹭Wi-Fi，传视频。、好像有预感一样他又加上一句“目前不是。”
“yooooooooooo有情况哦？”
他干脆把自己笔记本一合，凑过去看吴羽策那边的电脑屏幕。唱见一皱眉，向椅背靠了靠，有点警惕地看他：“干嘛？”
“饿了，帅哥，约……”
“约。”
“我不是说约饭。”李轩耸肩。
“巧了，我也不是。”吴羽策学着他耸肩，李轩大笑。
一次约歌，十五次约饭。
“我都约对人了。”
